写点关于许介川的文字,已经是酝酿多次的事。这缘起于一次“不采访”的想法。
去年,某画人四处托人让我为之宣传,其人其画让我不敢苟同,甚至产生一种“为文人而悲哀”的感觉,所以没有采访他。对比之下,我突然才想起半隐居状态的低调书画大师介川兄。
介川兄无论作品、为人,还是在书画界的知名度,都是响当当的,但他从没有主动或暗示宣传他。他与我都是来自曾经被文化部命名为“书画之乡”的福建省诏安县,与我认识十年有余,也知道我在媒体工作多年,但每次获全国各项比赛、展览大奖后,都不露声色,更没主动要求过我采访、宣传他。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我觉得不写这样的高人就有点对不起艺术。
一位作家说过:出名要趁早。其言下之意是,年轻出名,享受的时间较多,年老才出名,已经快入棺材了,名气再大又有何用。可见,名和例是经常被联系在一起的。介川兄就是一个出名趁早的人,早在我读中学时,他的名气已经在我们家乡如雷贯耳,在书法界属于“大哥”级的人物,但这近20年来,却没有发现他与名有何利益之关系。
他不做官,不出风头,不嚣张,不赶聚会,十多年来在深圳处于半隐居状态,偶尔与我小聚一次,两人也是在广东式茶楼行云流水地聊天,澹泊而醇厚,从不奢华与喧闹,从不像别人的酒肉朋友那样唾沫横飞、虚伪地称兄道弟,更不夸夸其谈。
每次与介川兄在一起,就想起某著名古人的那句话: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不是因为我们穷,才装出一副穷酸相。要论财富,论身价,介川兄早已凭自己的能力,创造了远远超越当今金领们的个人财产,但他依然能保持这样简约不简单的生活态度,才是令人钦佩的。
不久前到介川兄家采访他时,他夫人复印出许多书画界名人对他的专业评价,以为我需要参考这样的专业文章才能写出他的作品风格。浏览了一大堆文章之后,发现那些所谓的名家语言都俗而落后,没有一个字可用。介川兄真正的艺术风格,其实埋在他的为人中,埋在他的长相里。
字如其人,我深信不疑。
但一大堆所谓的书法评论家给其的评论都是搬来套去,什么“内蕴丰茂,意象苍古”,什么“恬静含蓄,精气内敛”,等等,都是因为没有真正了解他而装出一副民国时代的文人的套话。
介川兄真正的书画风格,其实就跟他的生活态度一样,把自己的独特品格隐藏在闹市中,把对艺术的理解和多年磨练后沧桑揉进一笔一划里。在熙熙攘攘的书画界,他是沉默的,却又是令人无法忽视的。
这就是许介川,这就是深圳一位差点被人遗忘的艺术家。
这样的艺术家还是多一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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