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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色彩

kejiaoshequ 2010-12-10 18:11:03 许建梅 总第010期 放大 缩小

秋日的哈密,层次分明,红的叶,绿的草;人们穿着的层次也很分明,“早穿棉袄午穿纱”。异域的哈密,总让离它千里之外的南方人向往,不为别的,就为那分明的层次,为了那绽放的色彩。

古丝路上的哈密,不仅是新疆的“东大门”,还被誉为天山第一城。天山山脉自西向东横亘其中,将哈密分成南北两部分。南部是一望无垠的哈密绿洲,北部则是茫茫的巴里坤草原和伊吾河谷。

进入新疆,浩浩两千年的历史在脑海里缓缓逝过。

“西域”之称在公元前1世纪已经流行,《汉书·西域传》即云“西域以孝武时通”,而哈密古称则为昆莫,自古就有“西域襟喉,中华拱卫”之称。

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的张骞、东汉时期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威名西域的班超、唐朝西天取经的唐玄奘,以及后来的骆宾王、林则徐、左宗棠和意大利的马可·波罗等,都曾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康熙年间,哈密回部首领被册封为世袭王公,亦称哈密王,哈密王相传九世,上下延续两百年,后其向朝廷进贡的甜瓜也被叫做“哈密瓜”。哈密日夜温差大,光照时间长,且干燥少雨,特殊的自然条件孕育了这味甘如蜜、芬芳飘溢的哈密瓜来。

1697年,时为哈密维吾尔首领的额都贝拉助清廷平定噶尔丹叛乱有功,被册封为“一等扎萨克达尔汗”,其部被骗为蒙古镶红回旗,爵位世袭,至1930年结束,历经九世。在两个世纪的时间里,历代哈密回王始终与清政府保持一致,在加强祖国内地和新疆的联系,为促进新疆和中原经济、文化交流,稳定新疆、平定叛乱、维护祖国统一起到了积极作用。哈密王陵则是这个封建领主的家族墓地,也称王爷坟,第一代哈密王死后就埋葬在这里,成了历代回王及其王妃的墓地。维族人称之为“阿勒同勒克”,意为“黄金之地”。其中的七世回王伯锡尔拱拜、九世回王墓、台吉墓和艾提尕尔清真寺等建筑融合了满、蒙古、汉、伊斯兰等多种建筑文化,我们读到的不仅是各族工匠智慧的结晶,也是文化融合的见证,更是民族团结的象征,还是一个历史传奇。大小拱拜是回王陵墓中残存的两座:大拱拜是一座伊斯兰式有长方形穹顶建筑,下方上圆,高约25米,素雅庄重;四周塔柱支撑,拱顶呈圆尖状,琉璃砖瓦,并有蓝花祥云伴其四周。小拱拜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是风格特异的木结构亭榭式。艾提卡清真寺是哈密最大的清真寺,高大宽阔,东西长60米,南北宽36米,寺内有108根雕花木柱,四壁为花卉图案和古兰经文,可同时容纳3000人做礼拜。

从哈密出发,穿越广袤的戈壁,大约在20公里外,可以看到一座烽燧,这就是边关墩烽燧。烽燧是古代的报警系统,烽燧的安置与丝路的中道、北道走向一致,起预警防御之作用。哈密地区是新疆保存烽燧最完好的地区,共有51个延绵的烽燧。夕阳西下,戈壁驼队的长影与延绵的烽燧构成了一幅绝美的边关图。

东天山主峰喀尔里克北麓的白石头村很美,尤其是秋天。它以原始森林为主,寒气沟和党参沟就在这里。踏入松林,脚下是厚厚的、如地毯般柔软的松针,黄色的层层落叶铺满了地面,干枯的松塔散布其间;小溪从松林流过,粗硕的树根隆起,生命在这里延续。寒气沟海拔2200米,纵深约十公里,山势峻峭。三条溪水汇集沿河谷南流,汹涌澎湃,即使炎热似火的盛夏,其河水依然寒气逼人,故而得名。沟内古树参天,植物繁茂,山泉喷涌。党参沟沟深约六公里,山坡松林密布,郁郁葱葱;沟谷党参茂盛,牧草青翠;沟口牧场开阔,草茂花繁。传说,周穆王巡视西域,会见西王母,给西王母送来东海的贝、长白山的参、杭州的丝绸等奇珍异宝。西王母十分高兴,陪周穆王云游天池,观赏西域之奇观胜景。宫女收拾周穆王的礼物时,不小心将长白山人参的一根须碰掉了。这棵参是长白山参王,碰掉的参须很有灵性,随风东飘,落到东天山的一个沟里。根须一着地,得了地气,立即发芽生长,但枝叶又不像人参,满沟皆是,已经分不清哪棵是参须长成的了。无奈,宫女只得向西王母请罪。西王母体恤宫女,说:“就把它当参吧。”宫女在惶恐之中错听成“党参”,从此西域就多了一种植物叫党参,而生长党参的沟也被叫做党参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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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北麓,在海拔1930-2168米的万顷草原上,有大小不等的三个月牙泉。滑波而下之际,沙鸣声或如飞机掠过,隆隆作响,或如万马奔腾,高亢激昂。其声之大,居国内四大鸣沙山(另三座是敦煌鸣沙山、宁夏沙坡头、内蒙响沙湾)之首。鸣沙山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唐朝女帅樊梨花征西时,与敌展开了异常激烈的战斗,我军骁勇善战,大败敌军。樊梨花率军乘胜追击,直捣蒲类海边,其中一营女兵,宿营雪山脚下。殊不知,当晚天气突变,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待风息天明时,女兵营地已变成一座沙山。当地人说沙鸣之声是女兵的阴魂在早晚操练所形成的声响,所以鸣沙山又有“沙山藏营”一说。清代诗人萧雄诗云:雾里辕门似有痕,浪传四十八营屯。可怜一夜风沙恶,埋没英雄在覆盆。实际上,鸣沙产生的主要原因是,大片沙粒向下滚动,声波振荡,加上沙山水份蒸发后在四周形成的一个蒸汽共鸣箱。

巴里坤在秦汉时称蒲类国,唐时则为蒲类县。它是汉唐时期的古战场,汉朝军队在这里曾与匈奴进行过历史性的决战;它也是西域的三大商都之一,这里盛产金子、太阳石和巴里坤名马。巴里坤有个高原湖泊,古称蒲类海,这里也流传着一个凄婉的故事:传说有一位汉族姑娘和一位名叫蒲类海的哈萨克小伙子一起与破坏湖泊的山魔搏斗。姑娘被压在尖山下石化了,小伙子扭住山魔沉到了湖底与其同归于尽。他们用生命为后人换取了来之不易的幸福,此后人们就把尖山下的清泉叫做“汉姑泉”,湖泊叫做“蒲类海”。

“惟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这副气势磅礴的对联是天山之巅第一庙——天山庙的生动写照。天山庙原名“天山关帝庙”,始建于唐代,乾隆81年(1786年)和光绪8年(1882年)曾两次重建,巨木为梁,青砖为墙,三层建筑,并有厢房、禅室、斋厨等附属建筑。民国20年(1931年)毁于战火,直至2001年哈密地区旅游局方才在原址重建。在海拔将近3000米的天山之巅的天山庙俯瞰天山九曲十八弯的盘山道,郁郁葱葱的松林、洁白的雪山、碧绿的草原和毡房钻出的袅袅炊烟,让人浮想联翩,既有古时的张骞、班超,也有当今充满异域风情的哈萨克民俗。

“千峰万峰同一峰,峰尽削立无蒙茸。千松万松同一松,千悉直上无回容。好奇狂客忽至此,大笑一呼忘九死。看峰前行马蹄驶,欲到青松尽头止”,松树塘边,清代诗人洪亮吉如斯感慨。松树塘位于天山北坡,距哈密市73公里,海拔2200—3600多米,原为“库舍图岭之北的军塘”。所谓军塘,就是清代传递军事文报的驿站,同时它还是历代养育战马的地方,尤其是康熙、雍正、乾隆时期,朝廷在此设了官牧马场。汉司马任尚,唐代姜行本曾在这里立下赫赫战功,附近有碑为证。松树塘南依巴里坤山,北临绿草如茵的巴里坤大草原,在冲积扇缓坡和山腰、谷地间松杉葱郁,森林满坡,云杉树一直延展到平野上。据统计,仅巴里坤县境内的原始森林面积就达5.6万公顷之多,而山顶终年白雪皑皑。如今的松树塘,每到旅游旺季便是游人如织,在大自然享受纵马驰骋的豪迈;山林间,攒动着无数红男绿女登山的身影,运动使他们健康、快乐。

哈密城由新城和旧城组成。据说老城还是唐城遗址,当地人称其为“天下第一城”,光绪年间重建,比原来扩大了两倍;新城由清代哈密办事大臣组织军队所建,左宗棠进驻哈密时总部曾设在此。1998年至今,广东先后派出了四批援疆干部到此任职。主干道“天山东路”已改名为“广东路”,它是广东省政府支援了1200万元人民币将原有的柏油路改造而成的。这条路宽阔笔直,全长1087米,宽40米,直通火车站。南粤文化中心、粤哈水产养殖场、人工草料基地、新闻采编系统以及伊吾县的顺德路和巴里坤的广州路、珠海希望小学、巴里坤医院的广东楼等,均倾注了广东人对哈密的深厚感情。资金的援助是有限的,援疆干部带来的不仅在此,还有技术、理念和市场。

新疆之大,没有去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新疆之美,未曾亲眼目睹的人是无法想象的。黑的石油、白的雪山、黄的戈壁、绿的草原,赋予了它层次鲜明的、跳动的色彩;而勤劳的哈密人赋予了它另一种更为美丽和动人的色彩,那就是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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