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有一个梦想。这位中国新一届领导人在11月30日的讲话中提到:“我相信近代中国最大的梦想就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番话是他和中央政治局其他6位常委在参观中国国家博物馆时说的。他们参观的展览名为“复兴之路”,展出的是自1840年以来的中国历史——这是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中国开始遭受列强欺辱的时间。这个展览让习近平深有感触:“很明显,落后就要挨打,只有发展才能使国家强大。”
也许,一个没有人民直接选举的政权,其合法性要建立在夸耀给中国带来的繁荣和恢复其国际地位上。但如此公开地唤起民众名族主义情绪和宣称要增强国家实力,却给邻国敲响了警钟。不难发现,中国近期与领国的一系列摩擦事件,个别事件是可控的,但日积月累就难免令人担忧。
最令人担忧的是今年9月中国国内掀起的暴力反日活动,起因是钓鱼岛争端。中国和日本似乎已经制定了一个临时性的妥协协议。日本一直拒绝停止其“国有化”钓鱼岛的过程,但已经开始接受中国(船只)不时在钓鱼岛附近出没。比如12月7日,四艘中国政府的民用船只进入钓鱼岛12海里以内的范围。双方都心照不宣地停止登岛以及部署海军在钓鱼岛附近。现在很难有一个长期的解决方案,不过也许这比开战强。
中国还与其他国家有一系列的领海争端,已经引起了与东南亚多国的摩擦。中国在南海上试图建立起一些事实占领。上月末,中国海南省公布了新规定,允许海警登上擅闯南海的外国船只。这可能可以解释为,中国认为这些海域都是中国的领土。然而这片海域是一条重要航运线路的必经之地,这将引起许多国家的警醒。中国官员因此试图淡化新规的影响,暗示这些规定的适用范围非常有限。
在本月早些时候,中国渔船剪断了进行地震调查的越南船只的电缆。这也表明中国试图在争议海域实施更多的控制权。12月9日,在越南首都河内和胡志明市,爆发了小规模的反中国示威游行。和中国一样,越南的这种示威游行有时也能体现出官方思维,但同时也考验政府对于不能完全控制的民族主义的忍耐底线。
在菲律宾,其外交部长德尔•罗萨里奥说,中国已经明确表示不会从卡伯勒礁(中国称为黄岩岛)撤走其海岸警卫队类型的船只。惊慌的罗萨里奥向《金融时报》表示,他欢迎日本修改其和平宪法并重新武装日本军队——这通常是二战时期遭日本侵略国家都强烈反对的。
中国新版护照上也加入了中国领土范围的缩图。这引起了周边领国的强烈反应。
当然这个做法可能并不是国家最高层授意的。可能是许多低层官员要求在新版护照上加上地图,包括中国一直坚称不会放弃的有争议地区。类似情况还有,切断越南电缆可能也没有官方授意。海南新规也可能只是地方官员的举动。
在某些方面,中国试图将自己展现为一个更负责任的全球公民。在回应朝鲜12月1日宣布发射卫星一事上,中方态度很宽松。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说,联合国坚决禁止此次发射,敦促朝鲜“谨慎行事”。但在12月12日,火箭还是发射了。不久前在韩国首尔举行了关于中国在亚洲角色的讨论会,中国学者认为这表明中国政府对朝鲜的影响力并没有媒体渲染的那么强大。
中国学者们也尽量淡化中国政府近期一连串过分自信的行为,这些行为导致了中国被迫应对外界压力。例如,日本将钓鱼岛国有化,中国政府借领导人换届而采取拖延政策。这么做可能是对的,但中国最近应该因为一些地区性的负面反应而烦恼。当然,除非正在崛起的中国并不在乎,或者认为,如果不能成为受其他国家爱戴的,那么能成为让其他国家惧怕的存在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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