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每日电讯报》
中国山西临汾,曾经被称为“中国的切尔诺贝利”,以地球上污染最严重的城市而闻名。
2004年,在临汾正式被冠以“中国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后,《21世纪经济报道》的一位记者感叹道,“临汾以前被称为‘花城’,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但是到今年十月上旬,临汾天空一片湛蓝。临汾市环保局一位官员杨兆丰(音译)说:“我们的空气质量有了很大改善。”2011年,临汾市创纪录的有108天空气质量等级为一级。
11月8日,北京召开十八大,中国下一届领导人将在会上产生。新一届领导人面临的挑战有很多,但提高空气质量是他们优先要做的事情之一。
环保人士警告说,公众对于空气污染的意识和不满情绪正在增长,同时空气污染也在威胁中国人的健康。在《中国日报》的采访中,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的副院长石元凯说:“即使中国能够控制吸烟人口不增长,由于空气污染,中国的肺癌发病率也会在未来20~30年间保持增长。”
杨兆丰说,临汾的例子可以为中国环境污染整治提供一些经验。只要领导重视,环境问题就可以得到改善。自从被评为中国113个城市中环境最差的城市后,临汾市就开始大力整顿环境。当时国内、国际都对临汾环境加以大肆渲染。美国一个环保团体,Black smith Institute,更是将临汾与世界上一些污染最严重的地方——比如遭受核污染的切尔诺贝利,相提并论。
杨回忆说:“山西省受到了刺痛”。他用“知耻而后勇”来解释政府从那时起整顿环境的行动。这改变了临汾的命运,政府开始持续整治空气污染,并冠以“摘掉黑帽子”的口号。临汾的空气质量很快发生了改变。临汾曾经有许多重污染企业。这些企业排放烟尘、污水并污染土壤。从整顿开始,这些企业纷纷关停或者迁移。有12家火电厂被关停。非法且污染严重的煤矿被关闭,煤矿企业数量从390家下降到128家。当地农村居民禁止烧煤,用太阳能代替。
除了觉得羞耻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环保指标第一次成为政府官员升迁的一个考核因素。
将近十年过去,临汾一直试图将自己重塑为一个绿色城市。太阳能已经推广到宾馆、酒店和许多居民住户中。小型风力发电厂正在计划筹建中。曾经的一些污染企业开始涉足“绿化景观”行业。去年,临汾市沿汾河边修建的一个7英里长的公园正式开放。
在临汾郊区著名的“癌症村”——北芦村,一位当地村民描述道:“村子附近的工厂都搬走了,煤炭厂、铸造厂,差不多有12个。10年前,我们都看不到蓝天。现在环境改善了很多。不过还是有污染,一件白衬衫在这里顶多能穿三天。”在当地卫生所,医生王平介绍说以前村子癌症发病率很高,如果每年有十个村民逝世,有一半都是因癌症死亡。近几年来已经没有新的癌症病例。
马君(音),中国环保主义者的领军人物之一,评论说:“我们应当承认政府为环境改善做了许多努力。以前那些工厂根本都不处理废弃物。现在我相信政府正努力促使他们改进,并且一些污染严重的工厂已经被关停。”
“但目前的空气质量数据并非那么可靠。因为如果把监测站设在污染比较少的地区,那么实际检测值就会不一样了。”马君还说,目前不清楚如果山西的这些重污染城市得到改善后,其他地区会不会就变糟。因为目前电厂和重化工业增速很快。数据显示内蒙古和山东的大气污染日益恶化。
而且不是所有临汾的居民都认可环境得到改善。在临汾的夏康村,当地人把蓝天归功于最近的暴雨冲刷。60岁的村民段小宝(音)说:“什么都没有改变。现在饮用水还是不干净。水煮沸的时候,可以看到上面有一层漂浮物。”
杨兆丰承认,现在临汾的环境工作还在继续,但临汾的案例可以证明煤炭经济和环境保护之间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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