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公布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详细说明了党的改革计划。根据公布的文件,习近平主席标注了11项改革计划的特色,基本上可以看作是党的优先改革方向。改革计划中最出人意料的就是国企改革置于优先地位。
市场对此的反应相当好,股市里很多版块大涨,包括银行股。这次改革计划如此深受欢迎,可能是因为这个计划非常详细,具有可信度。
这11项改革特色是:政府的新角色和市场主导资源配置,国企改革,财政改革,城乡一体化发展(土地改革是核心),民主协商,劳教制度改革,反腐败,社交媒体和网络管理,成立新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环境保护,以及新的改革领导小组。
亮点
改革中最鼓舞人心的看起就是允许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个决定可以解读为意识到目前的增长模式已经走到尽头。
旧的增长模式指依靠大量的低附加值出口产品。现在旧模式已经停滞,证据就是产能过剩。产能过剩几乎出现在了所有政府补贴和干预的产业。还有,中国成本结构上升,全球竞争力下降,劳动红利萎缩,环境恶化。
根据里昂证券对中国428家上市企业(除银行)的一项调查显示,中国企业的利润从1997年的30%下降到目前的10.5%。许多国企,包括银行,都依靠着银行贷款或者相互借贷维持运转。除银行业外,中国企业的股本回报率平均下降约35%,而企业杠杆自1997年以来上升约33%。
随着中国经济越来越富有,中国经济也变得更加复杂和分化,政府主导和控制资源配置变得效率越来越低。中国处在其发展的一个转折点上。它必须巧妙地转向有法可依的市场经济,同时摆脱国家资本主义——这在过去33年中一直运行良好。
不足
没有提到地方政府的融资工具,也没有银行改革的具体信息。
从短期看,银行系统是最有可能发生金融危机的环节。这将会引起中国经济强烈衰退。2009-2010年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和2012年小规模刺激计划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中国金融系统可能有相当于GDP25%-30%的坏账。银行在政府的压力下延长贷款,这些贷款融资主要流向了地方政府和国企,很多时候没有顾及风险问题。
从中国长期增长看,信贷配置对于资本形成和实体经济变革的重要性,和经济结构组成是一样的。目前,国有企业和制造业部门在贷款方面,仍然享有更好的待遇,而服务业和其他私营企业则很难拿到贷款。实际上,个人和中小企业不能有效抵押土地,是中小企业成长的另一障碍。
中国政府目前肯定有一些急需解决的事情:打破银行和国企的关系链,停止为大型国企债务担保,鼓励中小企业借贷,鼓励中小企业贷款证券化,通过土地私有化来鼓励土地作为抵押品,创建土地登记制度,提高合同可执行性和中小企业利用其它抵押品的能力。
正如熊彼得的“创造性破坏”适用于企业的成形、成长和衰落,这对今天处在激烈的全球竞争中的国家经济也有启示意义。中国需要的不是掉进“中等收入陷阱”。通过适当的、市场化的改革,中国仍然有迎来几十年的强劲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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