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外交家》曾刊登过一篇报道,把习近平描述为“中国第一位社交媒体化的总统”。当时,习近平利用了网络作为社会舆论的一种工具,来推动反腐败运动。许多贪污腐败官员都是在微博上被曝光。然而,中国审查机制也在同一时间增强,由于海外媒体曝光中国腐败官员的故事。这种看似矛盾的举措让一些海外媒体表示“真的不知道这两种趋势是如何并存的。”
实际上,这种矛盾的现象可以通过几个方面来看:习近平对社交媒体的支持,只不过是更大的媒体战略的组成部分,目的是确保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力,同时增强自身在党内的地位。这种需求在中国经济放缓的时候变得尤其重要。腐败仍然是个严重的问题,习近平需要传达出他根除各级腐败的决心。操纵舆论服务于政治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实际上这让人想到中国之前的领导人的作为,每当他们的政策需要广泛的政治支持,或者巩固党内的地位时,利用舆论是很巧妙地招数。
事实上,借着社交媒体平台的反腐浪潮,有助于缓解在目前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公众对于官员的愤怒情绪。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习近平在反腐运动上更加用心,采用了更加有吸引力、生动的说辞,叫做“老虎苍蝇一起打”。从一开始,反腐运动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修复群众关系。在告诫地方官员的讲话上,习近平说,“工作作风无小事”。习近平利用公众的情绪来约束地方官员。腐败官员的奢靡作风,就是对法治无声的嘲讽。
社交媒体手段,同样也运用到了一些重要机构的高层反腐败斗争中,比如军队系统,这些地方往往是政治上不能轻易碰的地方。如果在重要机构或者高层受阻,习近平可能确实乐于利用媒体曝光。比如周永康的案件,目前和他比较接近的人士都已经被调查。
自从中纪委和最高检察院陆续查处31名高官之后,政治精英间的激战可能已经开始。实际上,今年3月对周永康案件的官方评论前所未有:任何人只要违反党的纪律和国家法律,都将受到严惩,不管他是谁,有多高的职位。这种评论显示出习近平利用社交媒体的老练。这只是习近平政府运用全媒体恢复中共的形象、巩固领导的一个方面。
自2012年年末,习近平还试图通过全面的公关活动,来增加知名度。他的微博上发布了文化大革命期间下乡的照片。他出现在庆丰包子铺,还到南锣鼓巷附近参观。习近平因为没有在雾霾天戴口罩,受到很多网民的赞扬。自上而下的改革,需要说服那些从现有规则获益的民众,改革真的会来临。
然而,社交媒体是一柄“双刃剑”,需要巧妙地挥舞。因此,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政府花了大量精力来管理中国网民。关键的举措包括微博实名制,清除敏感信息。转发超过500次的“谣言”相关发布者可能被逮捕,这一规定标志着社交媒体的监管达到一个新高度。这种模糊的机制使内容发布者自我审查更加严格,并导致微博用户极具下降。
然而,这些网络打击可能会在社会基层引起不满,因为打破了草根阶层的幻想。在铲除不同政见者的同时,增强受欢迎程度,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因此社交媒体是一柄难挥舞的“剑”,需要的不仅是一两个简单的小伎俩。实际上,社交媒体是一块战场,在这里国家不一定能仅凭垄断力量就能获胜,就能塑造民意。习近平的媒体战略的潜在风险是,民众不一定会按照设想的那样思考,并且可能出现意料之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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