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四月武隆格外美。桃花盛艳,柳枝摇曳,满城花香。天生三桥鬼斧神工,叹为观止;龙水峡地缝飞瀑倾泻,如沐春雨;仙女山草原嫩草依依,马儿撒欢;芙蓉洞世界奇观,灿烂缤纷;乌江画廊风光旖旎,一里一景;《印象武隆》气势磅礴,视听完美。
笔者有幸在重庆市武隆县桃园大峡谷观看了《印象武隆》大型实景山水演出,质朴雄浑的各式“号子”声久久在我耳边回响,坚韧刚毅的纤夫身影至今在我脑海萦绕。《印象武隆》是张艺谋、王潮歌、樊跃“印象铁三角”印象系列的第七个“孩子”,2012年4月23日震撼上演。每当夜幕降临,武隆仙女镇空旷的桃园大峡谷中就会响起那沧桑而有力的声音,一位垂垂老矣的纤夫盘腿坐在石凳上,讲述着昔日纤夫生活的点点滴滴,从爱的女人到爱的船,从纤夫的鼎盛到纤夫的消失,再到那高亢的川江号子、平水号子、上滩号子、拼命号子、打夯号子、筑墙号子、抬石号子、劳工号子、船工号子、棒棒号子、滑竿号子等等,粗犷嘹亮,豪迈壮阔。100多位特色演员的真人真情献唱,以濒临消失的“号子”为主要内容,观众们呼吸着最纯净的空气,聆听着最原始的歌声,体验着自然遗产地壮美的自然景观和巴蜀大地独特的风土人情和爱恨悲歌。
当我随着观看演出的人群穿越时光隧道进入演出现场时,立刻被隧道两旁的纤夫照片所震憾!这是怎样的照片呀?人,怎能那样活着?是什么信念支撑他们昂起沧桑的头、挺起骨瘦的胸脯、吼着震天响的号子、一步一步艰难地爬行在嶙峋的石头路上?光屁股的纤夫、弯腰的纤夫、爬行的纤夫、表情木然的纤夫……一个一个真实的画面在我们眼前穿梭,不忍卒看!时光隧道两侧有近百台投影仪,把乌江纤夫、武隆天生三桥、芙蓉洞等雄奇壮美的人文与自然景观投射于隧道两侧,营造出梦幻般的光影效果。人走在其中,犹如在万花筒中漫步穿越,先声夺人,纤夫的形象深入骨髓。
笔者以为,《印象武隆》区别于其它几个印象系列在于它对民族文化的尊重,对文化遗产的传承,对濒临消失的“号子”的打捞,整个演出能让人静下心来仔细地听、慢慢地品、深沉地想。现代人、生活在大城市的人,是无论如何想象不到纤夫的生活状况的,当年,长江、乌江百舸争流,煤、木材、农副产品和日用品全靠船只运进运出,因逆水行舟水流湍急,这时就需要纤夫来拉船。纤夫们屈着身子,背着僵绳,步态一瘸一拐地往前迈。有许多纤夫拉纤的时候是不穿衣服的,即使面对大姑娘也是泰然自若。纤夫拉纤为什么不穿衣服?《印象武隆》剧中有一段老纤夫的自述:如穿着衣服,汗浸盐汲加上纤索的磨损,衣服能管几天?拉纤时要频繁下水,哪有时间脱裤头?一会儿岸上,一会儿水里,衣服在身上干了湿,湿了干,不仅不方便,而且容易得病,所以不如不穿衣服。川江号子就是纤夫在拉纤时为了统一节奏或者在拉纤的间歇缓解情绪而喊出的歌谣,号子有声无字,“嗨,嗨哟哟,嗬嗨,拖呀,拖、拖拖拖……”每当逆水行船或遇上险滩恶水时,全都靠纤夫合力拉纤,号子声声,空谷回荡,大姑娘一听就知道是纤夫来了,她们害羞地躲得远远的,或者躲在远远的角落偷看。提到纤夫,现代人都会想到《纤夫的爱》这首经典的歌曲,“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这是何等的浪漫,其实,真实的纤夫却是生活在最底层,用自己的筋骨来换取低廉的收入养家糊口。
纤夫赤条条踏浪而行,他们的裸正是为了后人的不裸。如今,长江、乌江以及大小支流都有机动船了,当机动船代替人力船后,纤道消失了,纤夫失业了,拉纤的职业退出了历史舞台。舞台上,老纤夫沙哑着嗓门,手舞着白帕帕,用地道的重庆话喊道:没得用了,没得用了……
据悉,去年武隆县为了宣传旅游,唤醒人们对纤夫以及“号子”的记忆,特地组织了“川江号子中国行”巡演活动,将川江号子唱到北京长城、鸟巢以及成都的宽窄巷子、大熊猫繁殖基地,传唱川江号子的唱响者全部来自《印象武隆》的演员。他们用行为艺术的方式,将父辈们的“精、气、神”通过唱响号子传承下去,为国人注入父辈精神,注入正能量,并通过演出传递给每一位聆听者,掀起传承民族文化的浪潮。
观看《印象武隆》,传承文明,品味号子文化,弘扬纤夫精神,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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