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美国《外交政策》杂志
翻译:杨丽娅
今年10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主持召开了“文艺座谈会”。这个名字听起来似曾相识。1942年,中国共产党主席毛泽东召开文艺座谈会,当时毛泽东说,“文学和艺术都要服务于政治。”这番言论改变了中国数百万人的命运,开启了高度控制意识形态的时期。70年过去,在由一些著名作家、演员、舞蹈家和一些政府官员参加的座谈会上,习近平表示艺术工作者应当以服务社会主义为目的,而不是成为市场的“奴隶”。
习近平的一番言论触动了国人的神经,在社交媒体上也引发了激烈的争论。在新浪微博上,搜索相关话题有约23万条结果。很多网民直接对论坛的参加者之一——周小平,发起了愤怒的言论攻击。因为习近平还特意称赞了周小平,以及另一名与会者花千芳,鼓励他们继续创作“传递正能量的作品”。
周小平和花千芳都是网络上年轻的写手,他们都拥护民族主义思想。随后官方媒体《参考消息》花了一整版刊登周小平的三篇文章。文章的标题分别是《梦碎美国》、《飞吧,中国梦》以及《他们的梦和我们的旗帜》。
33岁的周小平经常写一些犀利批评西方的博客文章。其中最著名的一篇是《请不要辜负这个时代》,描述的是作者从一个深深崇拜西方的青年,转变为相信中国政府。“年轻的时候也一直傻乎乎觉得我们国家有体制问题,经济不自由。”但是周小平说自己“从噩梦中醒来”,是由于读到了王小波的弟弟在美国街头被刺死的新闻。他在文章中写道,“再没有任何国家比今天的中国蒙受的不白之冤更多了。如今中国的互联网上80%的声音都是在恶骂政府,却还说中国舆论不自由。”在文章最后,周小平请读者们相信“我们都有幸生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我们都在目睹这一次翻天覆地的变革,我们正在经历着这场东方文明对西方霸权的终极逆袭”。
周小平也是“80后”,“80后”倾向于个人表达而不喜欢官方评论。表面上,周小平迎合了这种潮流,他是个著名博客写手,而且在社交媒体上也很活跃。由于自由派和一些知识分子也经常在社交媒体聚集,周小平经常成为攻击的对象。周小平的另一篇著名的文章——《美国对华文化冷战的九大绝招》,其中控诉美国试图“摧毁中国的信仰并且反人性”。文章中说“冷战”正在中国的网络空间中展开。这些指控几乎没有事实支撑。微博名人方舟子在对此文逐条发表批驳之后,账号就遭到了封锁。
很多人把周小平称为“御用五毛”,用来指那些受雇在网络上写有利于政府言论的人。当然,周小平也有自己的拥护者。毫无疑问,主流媒体都支持周小平,认为他的文章虽然有缺陷,但他的声音是不可磨灭的。在社交媒体上,周小平的支持者大抵也是同样的看法。北京大学一位教授认为周的文章的确有错误,但他“明白这个国家说到底还是支持他”,并且教授认为周小平是中国沉默的大多数的部分代表。另一个微博评论人士写道,“这个国家可能并不完美。但我希望他会越变越好。一个有错误的周小平正如一个不完美的中国。”
不管周小平有没有做好准备,现在他已经成名了。他的博客收到了超过百万的访问数,有超过50万的微博粉丝,并且他的观点受到几乎所有官方媒体的热捧。同时,另一些年轻的评论者则发现可供评论的余地越来越小。李承鹏曾是著名的微博“大V”,以对政府的严厉批评而著名。如今他的账号已经在今年6月被删除,他本人现在在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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