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把今天中国的改革视为民族复兴的大道之行,那么反对腐败就可以称之为道路清障。那么,具体来说,怎样“清障”呢?
反腐紧盯四类人
去年年末今年年初,执政党的各个系统(宣传、组织、统战),国务院的各主要部委,军队各领导部门,以及公检法教科文卫系统都照例召开了工作年会。人们发现,与以往这种“照例”最大不同的是,习近平无论是亲临会议讲话,还是做出长篇批示,几乎都会涉及到党内军内政府内的反腐败问题。他也几乎都要向与会者,并通过他们告诉全国各界公众,反腐败斗争尽管取得了不少成绩,也得到了好评并且提振了民心,但是,形势依然“严峻而复杂”。
更值得注意的则是,习近平对反腐败斗争的指导思想愈来愈向两个方向延伸。简单地说就是,一个方向是宏观延伸,即把反腐斗争与党之执政、国基之固、民族复兴、两个“百年”相联系,如黄钟大吕,敲打得隆隆作响;另一方面则是渐趋精细化指导,对两年纪律检查部门和监察机关的有效工作予以推广式地总结,对其疏漏和不足进行制度化改进。
同时,习中央还十分清醒地就2015年的反腐重点领域和反腐重点人群做了明确的布署。从对各类信息的综合分析中我们可以预计,2015年除两年来通过纪检巡视和公众举报发现的那些腐败案件高发的交通、工程、煤炭等领域外,还会加大对国有企业的“巡视力度”(其实就是加大对违反经济纪律的人与事的惩治力度),特别是对中央直管的国有重点骨干企业要实现巡视全覆盖。这实际上就是对那些盘踞于带有垄断性质的大国企中的有不法行为的“既得利益集团”予以清除的前奏!
更为具体的则是习近平和王岐山对2015年的反腐重点人群做了圈定。这个“圈定”包括了这样四类人:一、群众反映强烈的党员领导干部;二、违纪问题多且线索集中的人;三、中共“十八大”以来,在反腐严威下仍不收敛不收手的人;四、现在已经在重要岗位并有可能被进一步提拔重用的干部。
中国内地的官方媒体认为习王高层对这些反腐重点领域和反腐人群的圈点抓住了要害,也回应了公众的关切。笔者以为,与其说“抓住了要害”不如说是因为这四类人具有很大的危害。我们就以“十八大”之后仍不收敛不收手和“现在已经在重要岗位并有可能被进一步提拔重用的干部”这两类人加以分析,就可以透视他们的危害。“十八大”后的反腐声势不可谓不大,惩治不可谓不严,但有些领导人依旧故我、我行我素。他们除了浓浓的官气、黑黑的罡气、重重的邪气之外,身上还有一点公仆的味道吗?这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违法乱纪,可见在他们的头脑中即无“朝纲”也无“王法”更无“纲常”,他们不是欺压百姓贪赃枉法的恶鬼又能是什么?他们今天可以敛财,明天就可以抢权;今天可以严威之下不收手,明天就可以权倾一时害党害民。
再说那些已经身居高位并有可能进一步受到重用和提拔的贪官吧。他们现在的身段是:权位+贪官+未来的更大更高权位。这三者“合三为一”的结果,就使这类人足以成为执政党和共和国受到重创甚至崩塌的人体炸弹。这种人体炸弹当然不是实体炸弹。他们肮脏的实用的价值观,他们背叛一切道德良知、只认金钱、只会谄媚的“登龙术”,加上无限放大的权力,足以搞垮一级政府甚至危及一个国家。令计划导致山西领导机构的塌方式腐败,就是这类人最现实的版本!习中央把这种人列为今年反腐重点,我以为是经验之谈,也是中共从打“老虎”中受到的教训式启发。
反腐“清障”国家有望
本文在前面说过,今天中国的改革可视为民族复兴的大道之行,那么反对腐败就可以称之为道路清障。其实,“清障”,又何止是对具体人与具体事的“清障”,也应该包括对一些有关腐败的模糊认知的厘清和纠正。这可以看作是另一个意义上的清障。笔者以为最早最大的误区出现在一年多之前。那时,因为有了不许利用公款大吃大喝挥霍浪费的八项规定以及不许在年节送礼受礼的纪律,一些怪论便应“运”而起:餐饮业受冲击了,服务业下滑,“内需”难以拉动等等。这其实是“适度腐败是经济润滑剂”谬论的变种。
笔者以为,这种议论之所以站不住脚,是因为在中国现实的社会生活中,腐败不但不是经济活动的润滑剂,相反却极大地损害了商业诚信和政务诚信,极大地败坏和瓦解着政府的社会管理职能。除了这一内伤之外,腐败造成的巨大外伤则是大大增加了经济运行的行政成本和社会成本。腐败在加大这种成本的同时,也必然会大大降低投资的收益。
真的,如果当人们在各大网站搜寻当日新闻时,扑入眼帘的总是大大小小欺诈造假行贿受贿的消息,投资者还能够对在中国投资的前景表示乐观吗?官商勾结的这些显形或隐形腐败的弥散性,毒化着社会风气,颠倒了是非标准,腐蚀着道德底线,扭曲了做人准则。经济的无序如同战争的破坏,腐败的最大代价是中国商贸的信任等级的下滑。资金的流失和国外投资的锐减曾经让感受到经济下行压力的中国政府头疼不已。
经过两年的反腐败暴风雨洗礼,中国市场的大环境有了改善。据商务部发言人最新发布的数字表明,去年中国引进外资的金额已经首次超过美国,第一次成为世界上引入外资最多的国家!尽管这一消息的背后,有当代世界经济许多客观因素,甚至有偶然因素。但这毕竟说明,腐败不是经济发展的润滑剂。推动经济的只能是反腐败,以及反腐败引出的必然成果……国家信用等级的提高和健康市场经济的标志——诚信度的回升。一位经销地中海葡萄酒的老板节前告诉我,今年春节前己经没有以往一气可以买上成箱或几十箱葡萄酒的顾客了。钱虽然少赚了点,但我觉得这才是正常商业状态的回归!他还说,希望这能成为常态。笔者以为,一个老板能这样想,必成大事。中国老板都这样想,国家有望。
2015年是“十二五”规划的收关之年,又是“十三五”规划的拟定之年。坚持反腐败“清障”,这个收关之年和起步之年,才会磕磕绊绊少一点。从坚持反腐到制度反腐,特别是从领导体制上遏止腐败,才是真正为民族复兴之路清障。让中国步入政治与经济发展的坦途,让那些腐败猖獗的地方和领域,重新成为充满希望、能够造福国家泽被百姓的乐土。这是梦吗?
如果是,应该属于可以实现的“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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