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俄在黑海和地中海进行联合军演,习近平出席俄罗斯阅兵仪式,凸显了欧亚大陆上这两个强国日益密切的关系。虽然两国有着共同的经济利益,并且同样反对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然而随着情况发展,两国关系可能会出现不平衡和紧张的局面。
两国关系不和谐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中国是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可俄罗斯不是。俄罗斯未必愿意接受与中国仅只是初级伙伴关系;同时,中国不太可能像俄罗斯想的那样,给予俄罗斯相当的尊重。
当然,中俄关系仍在不断向前发展。中俄两国双边贸易每年约1000亿美元(占俄罗斯与全球贸易的1/10,占中国的1/14)。随中国推进“丝绸之路”战略,中国可能会在俄罗斯投资基础设施建设,以便推进中国商品经由俄罗斯进入欧洲和中东地区。中国还将投资两项重大工程,将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的天然气运输至中国,因而未来中国有望超过欧洲成为俄罗斯最大的天然气进口国。
但也存在着不确定因素:这些项目投资额相当高,中国认为对俄罗斯投资具有一定风险,而且由于俄罗斯失去欧洲天然气市场,中国正在同俄罗斯进行艰难的价格谈判;另外,莫斯科不再指望中国金融能取代西方资本市场——自俄罗斯干预乌克兰以来,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实施了金融制裁。
由于担心技术破解,俄罗斯一直不愿意出售先进的军事技术给中国。现在因为俄罗斯面临的困境,他已经同意给中国提供最先进的防空系统。S-400防空导弹系统可以覆盖中国台湾乃至印度的一些关键地区。
俄罗斯领导的欧亚经济联盟建立在之前关税同盟基础上,并将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绑在一起。该集团对外的关税壁垒将考虑到中国。随着中国企业越来越多迁移到内陆,跨过欧亚经济联盟的出口品将变得更加重要。中国发起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在欧亚经济联盟中有很强吸引力,而且作为创始人之一,俄罗斯希望得到大量融资。
北京和莫斯科紧密相连的另一原因是,中国与俄罗斯都面临“中等收入陷阱”问题。摆脱陷阱的最好方式是经济更多依靠创新和提高生产力而少依赖自然资源和廉价劳动力。如果问题解决不当,那么两国边境就很有可能产生动荡。
此外,中国和俄罗斯都与邻国有棘手的问题,如俄罗斯和乌克兰、格鲁吉亚的关系,中国在东海和南海的问题。中俄两国的举动引起了北约组织的再次活跃,并令诸多亚洲国家寻求美国的军事支持。
尽管有着共同的利益,但正如史鉴,双方长期合作前景并不太乐观。在1950年代到1980年代,中苏两国关系曾产生严重裂痕,直到80年代邓小平和戈尔巴乔夫会晤扭转了这一局面。然而,俄罗斯低迷的经济前景削弱了同中国平起平坐的可能。如今中国的经济体量是俄罗斯的四倍,差距还在扩大,中国正在崛起成为强国,而俄罗斯面临西方制裁经济面临诸多压力。
西方国家无意助长中俄双方的敌意,因为中俄扩大能源合作使全球能源供应多样化,贸易合作将为经济增长创造机会。同时,西方国家对中俄不欺负其邻国有很强的关注。中俄对待邻国的问题迫使西方加大防御和增加外交斡旋以避免冲突。
如果俄罗斯不能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那么将会失去作为一个大国的话语权。从务实的角度讲,中俄在能源和贸易合作方面可以形成实质上的合作关系。同时,鉴于两国不同的历史轨迹和历史夙愿,又会对两国关系形成阻碍。
美国长期以来一直寻求同中国和俄罗斯发展建设性关系。即便美国及其盟友对中俄采取措施,也并不会改变美国的这一态度。中俄两国必须做出关键性的决定,反美并不能帮助他们实现各自的重大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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