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英国 《新科学家》
翻译:杨丽娅
你在哪里,买了什么,认识了什么人,你的驾驶照评分有多少,你的学生如何评价你。这只中国政府计划给公民评分的一部分。
中国社会信用系统的评级来自于银行、电子商务网站和社交网站里的个人信息。这个评分不仅能指明这个人的信用状态如何,同时也可以用于潜在的雇主乃至未来伴侣用于衡量个人道德品质。
英国牛津大学的学者Rogier Creemers说,“这不仅是关乎金钱上的信用度,所有的行为都会整合到这里,然后成为一个综合的个人评价。这个对将来工作、或者社会服务都有重要作用。”
这个系统最早的一个组成是蚂蚁信用。芝麻信用是由阿里巴巴集团下的蚂蚁金融所创立,旨在基于用户个人的历史财务状况建立一个评分等级,分数从350-950分不等。在阿里巴巴的支付宝上消费、转账得越多,那么分数也就会相应增加。得到的分数越高,个人可以享受到的服务也就越多。比如分数在600分以上的人可以直接在eHai租车公司里租车,而不用支付押金。分数在650分以上的,可以享受快速办理酒店登出服务,高于700分的人签证新加坡可以享受减免递签材料服务。一项中国社交网络的调查显示,很多人都在吹嘘自己得到了高分。
芝麻信用只是迈向更大、覆盖更全面的全国性系统的第一步。到2020年,中国社会信用系统将会覆盖个人驾驶信息,以及一些他人对个体的工作评价。香港大学隐私法专家Clement Chen说,“芝麻信用只是宏大计划中的一部分。”中国政府已经建立了一个网站,允许个人查看其他人的信用评分。这个网站的数据来自于37个政府部门并由百度公司支持运行。所有的法庭审判记录和相关信息都可以找到。很多功能将会在未来几年大量增加,而且由于2020年临近,很可能会推出一个与芝麻信用相关联的版本。
当政府收集汇聚大量个人信息的时候,一幅完全的个人信息图景也就展现在人们眼前。它将个人的方方面面都集合起来形成一个系统,因此这些信息就能在各个公共机构之间共享。自然,芝麻信用这样的服务在西方媒体评价中颇多负面消息。很多文章反复强调当芝麻信用对人们展开评分的时候,也将人们的朋友的行为记入进去,这就意味着它将会监控整个社交网络活动。
在给《新科学家》的一份声明中,蚂蚁金融反驳了这些指责。他们说,“发布在社交网络平台上的信息不会影响个人的芝麻信用。”专家Clement Chen说,他不理解为何有一部分要基于朋友的行为来衡量个人信用。
中国社会信用体系的建设正在继续进行中。今年6月,中国政府宣布所有的社会组织——包括企业、非政府组织和政府机构,都有个独立的标志号码,以便监管他们的行为。而且芝麻信用对于中国政府是公开链接的。蚂蚁金融发言人说,“芝麻信用同中国国家安全部、最高法院和教育部、工商部门都有合作,用以收集信息。”
Chen说这个系统主要是用于预防大面积的危险发生,不仅是金融上的:也包括合同违约、销售不良产品或者药品等等。这个系统将会覆盖商业部门和个人。他说,“我有些好奇政府对待食品和药品安全的态度究竟如何。如果系统用来监管这一部分,绝大多数中国人都会同意。”
他说,评价和监管商业行为是受到欢迎的,但是同时对个人行为进行监管则相当令人担忧。美国东北大学计算机科学家Christo Wilson认为,中国社会信用系统的建立,可能会催生出一个黑市,人们会花钱在网上造假以便提高分数。就如同现在的社交网络一样,有很多灰色地带可供操作,比如关注者可以花钱买,也有付费“点赞”。“越是将数字看得重要,就会有越多人试图操纵它。而当你收集掌握的数据越多,就越容易操纵它。如果给予社会信息此种价值,那么黑市必定相当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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