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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石:笔下江山 如此娇美

zhuantibaodao 2016-08-25 17:23:25 熊光楷/文 总第324期 放大 缩小

凡是到过人民大会堂大宴会厅的人,无不对那幅高5米半、宽9米的巨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印象深刻。这幅画作于1959年。当时为了庆祝新中国成立十周年,北京兴建了一批标志性建筑,人民大会堂就是其中之一。受到周恩来总理的点将,来自中国南方的傅抱石与关山月受命绘制这幅巨画。

《江山如此多娇》取意于毛泽东诗词《沁园春雪》。傅抱石后来在《北京作画记》中追述说:“我们力求在画面上,把关山月的细致柔和的岭南风格,和我的奔放、深厚融为一体,而又各具特色,必须画得笔墨淋漓,气势磅礴,绝不能有一点纤弱无力的表现。”画成之后,1959年9月27日,从外地回京的毛主席题写了“江山如此多娇”六个字。

当年10月1日,隆重的国庆典礼在人民大会堂举行,《江山如此多娇》轰动全国。幸运的是,那一年,初次参加工作的我也由于陪同外宾,出席了5000人的国庆盛宴。至今我还对初次见到这幅巨作时的视觉冲击感以及由此激发的自豪心情有所记忆。后来,有一段时间,《江山如此多娇》常常被国家领导人选为会见重要外宾时合影的背景,此图也因此成为民族精神的象征而家喻户晓。

《江山如此多娇》使当时美术界格外推崇的著名画家傅抱石,受到了更多人民群众的称赞与喜爱。

2010年5月27日,我从北京乘火车抵达南京,计划出席当天下午的第二届“黄埔情中评杯”海峡两岸退役将军高尔夫球邀请赛闭幕式颁奖典礼。利用上午的时间,我在南京一些朋友的陪同下,来到位于南京汉口西路132号的傅抱石纪念馆参观。令我高兴的是,傅抱石之子、纪念馆名誉馆长傅二石专门赶来陪同。

傅抱石纪念馆是一座依山而建的西式别墅。通过参观我才知道,原来傅抱石最初的专业方向并不是绘画,而是绘画理论。早在22岁的时候,尚在师范学习的傅抱石就写出了第一部著作《国画源流述概》。终其一生,傅抱石始终是一位著述丰硕的美术理论专家,在中国绘画史研究、篆刻学、中国绘画理论等诸多领域具有开创性。

1935年5月10日,“傅抱石书画篆刻个展”在日本东京成功举行,对傅抱石之后的艺术道路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不久,傅抱石又以篆刻《离骚》获得全日本篆刻大赛冠军。他在一块高仅4厘米,长宽不超过3厘米×4厘米的印石上刻下2000多字的《离骚》,参观者必须通过放大镜才能欣赏。

虽然傅抱石的才能体现在诸多领域中,但最为光彩照人的还是他沟通古今、酣畅淋漓、豪迈秀逸的绘画。

随着傅二石的介绍,我对傅抱石的艺术认识逐渐加深。临别的时候,我将《傅抱石全集》(第一卷)(广西美术出版社,2008年3月第一版)留给傅二石,请他加盖傅抱石的印章。《傅抱石全集》共分5卷,收集了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傅抱石画作986幅、速写330件。全集第一卷有对傅抱石生平及艺术的总论,其中中国美术馆研究员陈履生为全集撰写的总序中,将傅抱石的美术成就归纳为四个方面,很有参考价值。

一、人物故实与唐人诗意。人物故实表现出矜持的态度和冷峻的表情。唐人诗意注意在画中有诗的意境中反映出诗中有画的趣味。

二、毛泽东诗意。比较完美地将自己的艺术风格结合到对毛泽东诗意的表现中,在现实与浪漫的融会中显示他艺术气质中的潇洒。

三、写生。以写生为基础,启发一种时代的新的笔墨观,用中国画特色展现“山河新貌”。

四、傅家山水与“抱石皴”。傅家山水从为古人配景到古人为山水点缀,同时打破传统山水皴法的束缚,以自己在技法上的独特创造丰富中国画笔墨的内涵,从而被世人称为“抱石皴”。

我认为,这四个方面,既概括了傅抱石的主要美术成就,也反映了傅抱石的主要艺术特点。

出乎我的预料,请傅二石盖章的事进展并不顺利。原来,傅抱石去世后,包括印章在内的遗物大都由南京博物院保管。不巧的是,包括这批遗物在内的一些文物已经封箱保管,收入仓库,既不便查找,更需要有关部门批准。直到2010年8月28日,我在南京收藏界的朋友来京,才带来盖章的《傅抱石全集》,上面不但有傅二石的签名盖章,还加盖了一方傅抱石的印章。据说,这方印章是傅家后人手中仅存的一方印章,由傅二石与傅抱石原来的秘书共同保管使用,加盖不易。同时带给我的,还有一本日文版《傅抱石画选》(南京博物院和朝华出版社共同编辑,朝华出版社1988年初版)。这是我在南京的朋友的私人藏书,也请傅二石签名盖章后赠送给了我。

熊光楷 上将,教授,中国人民解放军原副总参谋长,国防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解放军外国语学院等院校兼职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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