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总理强调:中央政府将一如既往支持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祖国始终是澳门的坚强后盾。同时总理还带来了作为“大礼”的支持澳门发展的十九项措施——虽然还未公布,但是从总理首次视察澳门与之前历次国家领导人赴澳相比的些许差异,或许能看出几点主导思想。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今次来澳,主要任务是出席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并发表主旨讲话,及会见出席会议的葡语国家政府首脑。但也藉此机会,视察澳门特区,会见行政长官崔世安和特区政府官员,听取有关澳门城市和产业发展策略、大型建设及政府工作等方面的汇报,并将进行一系列的参观和视察活动,包括与本澳社会各界人士座谈及参观社区,了解澳门各方面的情况。当然,全澳居民也热切期望李克强总理能够代表中央政府给澳门特区送“大礼”。
李克强总理果然是携来了“大礼”。他在听取特区政府工作汇报后就强调,中央政府将一如既往支持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保持澳门长期繁荣稳定。最近中央政府研究出台了支持澳门发展的十九项措施,目的就是为澳门的经济社会发展助力,保持澳门长期繁荣稳定,造福澳门同胞。祖国始终是澳门的坚强后盾。但这包括十九项措施的“大礼”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仍有待宣布。不过,坊间已经传得纷纷扬扬,谓“单牌车进横琴”也在其中。
而在李克强总理首天的视察活动中,其言其行与过去历次国家领导人来澳视察时相比,有著微妙的差异,可能折透出几个意涵,值得注意。
其一、凸显了“一国”与“两制”、中央与特区的关系。首先,是李克强总理下榻于新竹苑迎宾馆,并在新竹苑宾馆会见崔世安;其次,是澳门中联办主任王志民是以中央代表团成员的身份出现,并与李克强总理一道乘搭专机飞抵澳门;其三是李克强总理听取特区政府的工作汇报,是在特区政府总部进行。这是过去历位国家领导人视察澳门特区时,都没有过的。
众所周知,新竹苑迎宾馆是澳门中联办的宾馆,虽然在“星级”方面可能不如外面的酒店,甚至还不如其旁边的某家曾经住过国家领导人的酒店,但却突出了中央政府,及澳门中联办作为中央政府派驻澳门特区的代表单位的定位。李克强总理在新竹苑会见行政长官崔世安这个礼仪的变动,表面上是小事,其实政治涵义十分丰富,凸显了中央与特区的关系,也理顺了向崔世安颁发行政长官任命书的国务院总理,与行政长官的关系。
与此同时,凸显了澳门中联办作为中央人民政府派驻澳门特区的代表机构的定位。虽然在过去,人们都对此有所认知,但却还是较为模糊的。现在透过这些“肢体语言”,使之明确清晰起来。凡是按照《澳门基本法》规定,属于中央人民政府职权的事务,属于中央与特区的关系的事务,澳门中联办都有权处理,并应当积极发挥“澳门第二支管治力量”的作用,努力地为作为“澳门第一支管治力量”的特区政府“帮台”、“补台”。
过去国家领导人会见行政长官及特区政府主要官员的地点,多是在相关活动举行的场域。但李克强总理并不是以“会见”方式与他们见面,而是以工作会议的方式,听取他们的工作汇报。而且,改为在澳门特区政府总部进行,将此前较为“随意性”的会见,改为严肃的工作会议。这与从去年开始,行政长官赴京述职,从过去的国家领导人“会见式”调整为“工作会议式”相对应。这又凸显了中央政府与特区政府是上下级的关系,强调了国家宪法与基本法、“一国”与“两制”、中央与特区的关系。澳门特区虽然实行高度自治,但在与中央的关系上,与实行国家母体的政治社会法律制度的内地省级行政区划相比,并不具什么不同的特殊地位,都是按国家宪法规定的中央政府领导下的一级地方国家政权单位,决不会因为“两制”的关系而与中央政府“平行”,而是中央与地方、上级与下级的关系。这个重大的礼仪改革,影响深远。
其二、凸显了国务院总理将在港澳台事务中,发挥着比过去更重大的作用。自2003年成立中央港澳工作协调小组后,国务院正副总理都不是其成员,这对理顺中央政府与特区政府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有不便。实际上,国务院按照国家宪法作为最高国家行政机关,是应当有权限处理港澳两特区的事务的,而且还是最直接的,尤其是国务院向港澳两特区提供优惠措施之时。今次的调整,就凸显了这一点。当然,中央港澳工作协调小组仍然作为政治决策机构,而国务院则是政策的具体操作者,两者并不矛盾。
更重要的是,为了将澳门特区的建设纳入全国一盘棋,既为“一带一路”战略效劳,也为与内地的区域合作服务,倘是游离于国务院之外,则将一事无成。在过去,虽然每年国务院总理向全国人大作《政府工作报告》,都有提到港澳,但却令人有“例牌菜”的感觉;今次李克强总理对澳门特区事务的直接指导,则予人实实在在的感觉。这个“中央政府”,不是泛指,而是实质性的。
其三、高度肯定首任行政长官何厚铧的作用。李克强总理专门会见了全国政协副主席何厚铧,对他作出了高度的评价,指出澳门回归以来,“一国两制”在澳门的实践取得成功,经济社会发展成就显著,澳门在中国同葡语国家交流合作中的平台和支点作用日益显现。这些成绩的取得,是与何厚铧担任澳门特区行政长官期间所作开创性和基础性工作是分不开的。李克强总理还希望何厚铧继续支持特区行政长官和特区政府依法施政,推动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促进澳门特区同内地交流合作,使“一国两制”事业在澳门继续稳步向前。李克强总理还鼓励何厚铧继续多做贡献。这并非是要他“垂廉听政”,而是履行好自己的责任。沿用现时人民政协工作的一句话“充分发挥双重积极作用”,团结和领导好澳门特区的全国政协委员和地方各级政协的委员,继续支持特区行政长官和特区政府依法施政,推动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发展,促进澳门特区同内地交流合作,使“一国两制”事业在澳门继续稳步向前。
其四、以安排特区政府经济财政司司长梁维特向李克强总理介绍有关澳门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可持续发展的产业策略的方式,凸显了澳门不是一个政治城市,而是经济城市。此与中央政府安排香港特区的“财爷”曾俊华出席“G20”的工商会议,并代表行政长官出席峰会,与习近平主席握手寒暄,有异曲同工之妙。香港、澳门特区政府都需要懂得经济的领导人才,一心一意发展经济,经济搞好了,改善民生才具有可靠的物质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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